歌唱“扶貧路上”第一書記

本報記者 鄭 娜 

2020年09月28日08:16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海外版
 
原標題:歌唱“扶貧路上”第一書記

舞台上呈現的第一書記群體與“駐村日記” 謝 華攝

劇中的黃文秀(中)與村干部 謝 華攝

“山歌飄在雲霧間,日子一天又一天,布洛陀拜了千百拜喲,百姓的生活盼改變……”9月16日、17日,在清亮悠揚的歌聲中,壯鄉的好山好水徐徐鋪展出畫卷,民族歌劇《扶貧路上》在廣西南寧與觀眾正式見面,並將於10月17日至18日赴北京登陸國家大劇院,隨后移師上海,亮相上海大劇院。

《扶貧路上》由廣西壯族自治區委宣傳部、廣西百色市委市政府、廣西文化和旅游廳出品,中國東方演藝集團、廣西百色市民族文化傳承中心、中央歌劇院聯合出品,印青任音樂總監、作曲,田沁鑫任編劇、導演,宋小明任詞作家。作為2019年度全國現實題材及革命歷史題材舞台藝術重點劇目,該劇以在扶貧一線殉職的廣西百色樂業縣百坭村原第一書記黃文秀的真實經歷為藍本,通過對黃文秀事跡的再現,致敬數百萬名奮戰在扶貧路上的駐村干部、第一書記,以廣西百色一個村的“扶貧之路”,照見全國貧困地區的小康大道。

主創團隊精心打磨

《扶貧路上》歷時2年創排。2018年7月,文旅部組織國家藝術院團的藝術家奔赴廣西百色開展創作採風活動,藝術家們深入扶貧一線,先后到百色7個縣(市、區)的26個扶貧點,近距離感受貧困地區在脫貧攻堅戰打響前后的變化。

2019年6月中旬,《扶貧路上》劇本定稿,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黃文秀不幸遇難的噩耗從廣西傳來。得知這一消息,導演田沁鑫等主創成員立即奔赴百色,在黃文秀遇難地點實地考察,到樂業縣百坭村深入了解黃文秀的感人事跡,並決定調整之前的定稿,確定全新的創作方向。

“看到黃文秀的照片,讀到她的日記,聽到她的故事,我能想到她是一個大家很喜歡的姑娘,值得我們為她好好寫個故事。”田沁鑫表示。

黃文秀是全國290多萬第一書記中的普通一員。這個年輕的生命在止步的時候,沒有立下什麼豐功偉績,可是她像全國各地的第一書記們一樣,時刻心系所在地區的民生、基建。她的身后,站著的是第一書記這個群體。所以,在《扶貧路上》劇情設計上,編導們不限於表現黃文秀個人的生命體驗,而是糅合了採風調查階段了解到的一批第一書記的工作,塑造了一個具有共性的第一書記形象。

除此之外,在查閱所有黃文秀影音和圖文資料后,田沁鑫還敏銳捕捉到生活中人物的個性,並給予提煉放大。為了更好地塑造黃文秀以及劇中廣西角色,她讓演員們先學桂柳話和廣西人說話的口音,找到地方人物特點。在全劇排演創作中,她不斷向演員傳遞角色的幾個關鍵信息,在形體、表情上找到廣西人朴素、直率的基礎上,又增添了黃文秀比他人多一分的開朗和樂觀。

民族歌劇音樂新探索

作為民族歌劇,《扶貧路上》演唱部分融匯了美聲、民族和通俗唱法。經過“精雕細琢”的音樂和唱詞,旋律優美,朗朗上口,其中很多音樂和唱段具有濃郁的廣西特色,悠揚的山歌和民族曲調唱出了劇中人物對家鄉的熱愛和奮進的決心。

音樂總監、作曲印青介紹:“在音樂創作中,我們力圖堅持藝術性和人民性的完美統一,廣泛汲取廣西百色地區的民間音樂素材,加以改編和創新。同時又注入了現代音樂語匯和表現手段,著力刻畫出黃文秀內心豐富的情感世界和崇高的精神境界,突出劇中眾多人物的鮮明個性和時代感,也增強了音樂的戲劇性和情景性。作曲家們都有個共同的理想:希望這部劇的音樂既能體現出廣西大地的民族特色之美,又能展現出中國新時代的恢宏壯麗之氣。”

“蝴蝶啊,空中飛,身輕力不虧,年年引得東風到,歲歲與春歸……”劇中,黃文秀的唱段總是充滿希望和力量:詠嘆《蝴蝶飛》是剛開始開展扶貧工作時的興奮與期待,《我問》是想幫助村民走上致富路的渴望與迫切,《五星紅旗》唱出走在扶貧路上的力量源泉。在優美的音樂中,一個感村民所感、急村民所急的扶貧干部形象栩栩如生。

其他角色的特點也在歌聲中被表現得淋漓盡致。超生戶燕來媽唱的是“閑得沒事就生娃哎,富養窮養都不怕,小豬都是一群養哎,七長八短都長大”﹔酗酒的班統豐唱的則是“我本山中一吶醉漢,坐在坡上四呀下看,窮人吶窮天又窮地哎,不如醉裡做神仙”。百姓的唱段充滿家長裡短煙火氣,一方面顯示出受條件所困認識的局限,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扶貧路上的各種不易。

全劇對個體生動的描摹始終與群像展示結合在一起,讓觀眾在與黃文秀共情的同時,切身感受到扶貧事業壯闊的歷史征程,以及那份“不獲全勝,絕不收兵”的堅定信念。

現代性舞台視覺突破

與同類型題材相比,《扶貧路上》的舞台視覺有明顯創新和突破。

由於是扶貧第一書記的群像故事,所以在敘事上不僅要體現故事主角所在區縣的空間,還需要輻射到廣西乃至全國第一書記們所在的區縣空間。為了跳出窠臼,導演最先確定了三層框架結構、輔以多媒體牆的舞美概念方案。這種框架結構的選用直接決定了本劇在視覺上的現代性。

開場紗幕多媒體投影,用變化的等高線來抽象地表現廣西的山水。等高線緩緩移動變化,那原本讓人向往的青山,仿佛成了走不出的貧困迷宮。由於是框架的舞美結構,紗幕升起之后的舞台畫面被自然切割成方塊,為各時空靈活切換、移步換景打下基礎。實際演出過程中,舞台的上中下三層、前中后三層、左中右三層均被打通,空間組合的使用非常豐富。

導演在本劇中還充分利用了幾個具有代表性的意象,其中最重要的是多次出現的“蝴蝶”。蝴蝶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普遍帶有“美麗、美好、多情”的涵義,而本劇賦予了它更豐富的意義——它的第一次出現是“在壯闊的山河裡飛”﹔而后象征著第一書記們“飛入”村村寨寨﹔再出現則是在風雨中、黑水裡,但是“大雨壓不垮、狂風不能摧”。通過一系列精心設計,“蝴蝶”和“黃文秀”完整觀照,營造出“柔弱的身軀”“強大的精神力”之間的反差和張力。

本劇還有一個重要元素——“駐村日記”,這個筆記本記錄了黃文秀從進村第一天起的所有日常工作情況。劇中用口述、演唱、多媒體等多種手段展現“駐村日記”,以一個個片段拼寫出黃文秀精神,拼寫出第一書記群像。

劇中,導演巧妙設計了幾個群體場面,展現第一書記們從各地被選調集結、在家收拾行李、背著行囊進村的情境。他們和黃文秀一樣,對貧困有初步認識,在人生地不熟中的工作環境中走村串戶。這樣的設計不僅有機地設計了合唱隊的出現,更把全劇的敘事格局拉開、拉大,實現以小見大,以點帶面。

“正是奮戰在脫貧攻堅一線的干部群眾,賦予本劇最大的靈感與最深的內涵。希望通過這部作品,將我們在脫貧攻堅一線收獲的震撼和感動傳遞給大家,讓黃文秀們的精神和力量傳播得更遠、影響得更深。”田沁鑫表示。

《人民日報海外版》( 2020年09月28日 第 07 版)

(責編:李敏軍、伍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