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细雨纷飞，我们乘船游览周马峡谷。周马峡谷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百色市田林县六隆镇周马村附近，为珠江水系驮娘江一段急险河段。江对岸是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富宁县剥隘镇，当年红八军第一纵队来到周马村对面，被凶险的峡谷阻拦，沿江岸向西20多公里才在弄瓦村渡河北上。因而，周马峡谷又被称为“钳牙峡”，壮语意为“陡峭的峡谷”。关于周马峡谷的形成，民间有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驮娘江在土山地区宽阔的山沟里一路奔腾，流到周马被大石山挡住去路，愤怒的河神一板斧劈下去，用力过猛，便形成了深谷。

从周马村码头登船，前行约1公里，便进入狭窄的山谷。河水如一条绿色的地毯，铺在山谷间。抬头向上看，天空如一条白色带子。游船在狭长山谷间缓缓前行，给了我们充裕的时间欣赏沿途风光。

两岸的石壁几近和水面垂直，如两块巨型黑板从天而降，时而有草树生长其上，似在黑板上画出绿色的立体图形，形状各异，让人浮想联翩。经年的雨水冲刷，在石壁上留下各式图案，似人、似动物，还有些无人看懂的符号。山脚和山顶植被茂密，犹如在“黑板”上下边沿镶起绿色花边。

随行的六隆镇文化站站长曾在周马村驻村7年，并参与水库移民搬迁工作，对这里十分熟悉，主动给我们当起导游。哪块石头像什么，哪个石壁上的图案像什么，他讲得绘声绘色。他告诉我们，过去，周马峡谷水流湍急，河边巨石众多，形态各异。康熙年间，西林县知事王维准赴任路过此地时曾题诗：“洪涛百折急难逞，愤怒激溢排高空。轰雷震撼响不歇，欲倒地轴摇苍穹。轻舟独木倏来过，气摄魄动忧心忡。”周马峡谷曾经的水流情形可见一斑。船行至一个溶洞前，他指着水面告诉我们：“这处水面下有两块人形巨石，被称为‘夫妻石’。”

百色水利枢纽工程建成蓄水后，周马峡谷成为库区，曾经湍急的水流变得平静起来。文化站站长告诉我们，枯水季水位下降，有些被淹没的巨石便会显露真容。

峡谷里水质干净，孕育了大量鱼类，石壁后的山坡上还保留着茂盛的原始森林。周马峡谷，这块还少为人知的“秘境”，值得细细品味。我与同行的朋友约定，待到枯水季节，一定再来探访露出水面的巨石，见识周马峡谷的另一面。

《人民日报海外版》（2023年3月1日第1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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